“你刚才抽什么风？”张宁赤着身体，边走边用毛巾擦头发。
“张哥，让我静静。”顾言闭着眼睛，微仰着头，好像在放空自己。
张宁手中动作一停，似见鬼一般看向顾言，然后快步走到赵卓洋旁边，用力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，“录音了吗，你录音了吗？”
“裤子，裤子，你他妈起码穿条内/裤在过来。”赵卓洋推开张宁的手臂，一脸嫌弃。
“哈哈哈，自卑了？”
床下两人的吵闹声，传进顾言的耳中，又似风一般消散，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往日他跟倦耳猫的互动。
尤其是想到那天下午，倦耳猫穿着一件黄色圆领T恤，脖颈蕾丝微颤，发出清甜的嗓音问着，顾哥，顾哥你在吗，是那么娇，那么软。
接下来，脑海中闪过了一些画面，是当天晚上做梦，一些不可描述的黄色废料。
梦中女孩软着嗓子，身子似水儿一般，瘫倒在他/身下腻声喊他顾哥，那张模糊的面容，此时渐渐清晰，一张疏离清冷的脸，镶着湖蓝色的眸子平静地望着他。
“啪！”声音之响，力道之大，让床下二人停下了嬉闹。
“啪，啪，啪。”似不解气一般，顾言又狠狠抽了自己几巴掌。
“不是，你在这过年放鞭炮呢？”张宁哭笑不得看着顾言表演行为艺术。
顾言表情扭曲，左手在半空中虚握着，右手握紧成拳，在自己大腿上锤了几下，最后用被子把头埋住，整个人如同一条蛆般在床上扭动着。
这一天，顾言深刻体会到了社会的险恶，他承受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压力。
…………
“多喝一点酒，多吹一点风，能不能解放。”江倦轻拨琴弦，舒缓的歌声从他嗓中飘出，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在某人眼里已经掉马了。
“好听。”
“答应我，这么好的一副嗓子，只用来吃饭好吗。”
“猫宝，待会唱一首学猫叫呗。”
江倦唱完这首歌，将吉他枕在大腿上，“学猫叫，我唱不出来，不过，我可以给大家学猫叫。”
“喵，喵喵～”江倦抬起左手，放在颈肩处，微微弓着手，嫩白的指甲搭着黑色的蕾丝，有种说不出的可爱滋味。
“咳咳，咳。”屏幕外已经平复好心情的顾言咳嗽了几声。
他脸颊两处放着刚刚“张哥”下楼买的雪糕，冰凉的棒冰隔着塑料给红肿的脸带来了一丝安慰。
“这个录音，等我老了，也要带进坟墓。”张宁嘴里叼着根雪糕，半个身子靠着顾言床边的护栏。
“行行行，随你，随你。”顾言随意道。
“又在看那个女主播啊，确实，那双腿，绝了。”张宁跳下梯子，走到书桌旁。
“以后别再谈他了，我是为你好。顾言微挑眉头，看向张宁，颇有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味道。
“哦，哦，哦，看这占有欲，我懂，我懂，朋友妻不可欺。”
“别挡着光。”赵卓洋将手中吃剩的木棍扔进垃圾桶，打算继续看书。
顾言也没在开口，有些事，他已经尽力了。
“真拼啊。”顾言实在很难将屏幕中的倦耳猫与江倦联系到一起。
他一只手按着雪糕，头侧靠着枕头，长腿斜搭在护栏上，回想着江倦这个人的“履历”。
初中入学嘉远，从那时起就是“别人家的孩子”，学习永远第一，奖学金永远最多，大型活动主持必定有他。
初中是学生会会长，高一入学是新生代表，高二接任学生会长，校内贴吧评选出的嘉远校草，家境优越，父亲还给学校捐过款。
所以，他为什么要女装直播呢，顾言陷入了思考。
“肯定不是为了钱。”他最终得出结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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